不愧是书中的主角,观察力绝不在萧长恒之下,估计温习清初次见他的时候,就已经发现了他并不是原主了。
李润叹气,没打算再保守自己的秘密。
房内烛火昏暗,明明暗暗的光线打在李润脸颊,他沉思片刻后,平复自己的心情后,看着温习清:“温大人猜得没错,我确实不是当初那个高中状元的李润,但我却同他相貌相同名字也一样……”
李润将自己怎么到了这个世界的事情和温习清大致交代了一下,顺便侧重他以往治理水灾的经验,和温习清提了几个不错的意见。
温习清恍然大悟,点头蹙眉,像是在分辨他的话的真假,又像是在回味他之前的不同之处。一炷香的时间,两人相视无言,李润憋不住了,想再解释,温习清却抬眼,目光坚毅:“本官终于想到了!”
温习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: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。”
李润:“??”
温习清回神,看着李润,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轻快道:“无事,无事,只是下官突然想起长恒这些日子来变化,一直以为他是逢场作戏给外人看,现在看来,我感觉你们是真的!”
李润:“真的什么?”
温习清:“真是相知相爱。”
李润:“……”
这倒是不假。
“我和长恒……”李润垂睫,想起自己离开王府的时候,那会儿难受的他心脏都快要炸开了,他真是第一次对离别产生了那么大的情绪,就是第一次离开小父亲的时候,都没这个后劲儿大,他肯定是喜欢萧长恒的,“我和长恒这些日子里经历的不少事情,剖心剖腹,是产生了这个世界不该有的感情,我确实心悦长恒。”
李润知道温习清的立场,也不想阻止萧长恒做他要做的事情,虽知道温习清定不会要求他做什么,但他还是不想透露太多萧长恒的事情,“不说这些了,眼下还是治理水灾要紧。”
温习清点头,“也是,长恒的事情我们可以以后再谈,我还有挺多事想问问他的,可惜他一直不和我正面沟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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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日后,趁雨势减小的一阵儿,温习清准备了两艘木船,四人分开下河,顺着上游的积水往下游走。
天空中暂时飘着蒙蒙雨,几人穿着蓑衣,穿梭薄雾积攒的水面上,萧桓和壮汉两个人分别划船,温习清则和李润观察沿岸的情况。
周围了几个村子已经被洪水淹没了,虽然现在洪水已经不再大幅度加大,但是却依旧积攒在田地房屋处,稍微低洼的地方,积水已经淹没了屋顶。
李润看着不远处在牛皮纸上记录什么的温习清,问:“这里的村民都已经撤走了?”
“是,洪水开始前几日,叶知府已经早早通知了人撤走,现在大部分难民还在辰州,只是……”
李润蹙眉,说了温习清没说出来的话:“只是朝廷现在不肯拨款下来,辰州县衙内的地方有限,很多难民去了怀善寺但更多的难民只能在辰州乞讨。”
温习清点头,情绪纷杂:“是。”
这时候,划船的萧桓注意到了不远处露出陆地的地方,“太傅,您快看就是那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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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是一日前写的,信鸽足足一天才从广南飞到了辰州,萧长恒本以为自己没多想那个人,但看见窗外房檐上的信鸽时,这些天满的要溢出来的思念,冲毁了绷紧的河堤。
他急躁的将信鸽上的信筒打开,里面一个巴掌大的纸条上写着李润亲笔四个小字。
拆开信封,却只有简单几个字。
李润:“一切平安,君勿念。”
萧长恒抿了抿唇,嘴角不自觉的抬了抬,随后,他唤房内小厮:“取来文房四宝。”
小厮很快拿着文房四宝进了王爷的内殿,只见书案前的男子,眼含笑意,平日不苟言笑的那张俊脸上,现在正如三月桃花绽放。
萧长恒提笔,给李润巴拉巴拉写了足足两页纸,最后信鸽的信筒放不下了,便只好带着信走了一趟渊天阁,将自己的猎鹰派了过去。
前日,郁子音听说萧长恒派暗卫召了东厂的人,之后萧长恒便没再动作,今日他突然来了,却只寄了信。